叔向論比而不別

【原文】

叔向見司馬侯之子[1]，撫而泣之，曰：“自此其父之死，吾蔑與比而事君矣[2]！昔者此其父始之，我終之；我始之，夫子終之，無不可。”籍偃在側，曰：“君子有比乎？”叔向曰：“君子比而不別。比德以贊事，比也；引黨以封己，利己而忘君，別也。”

【注釋】

[1]司馬侯：即汝叔齊，晉國大夫。

[2]蔑：沒有。比：比肩；結黨。

【譯文】

叔向看到司馬侯的兒子，撫慰一番后哭泣起來，說：“自從他的父親死后，再也沒有和我比肩合作去事奉國君的人了。以前他的父親倡導于前，我完成于后；我倡導于前，他父親就會完成于后，沒有辦不成的事。”這時籍偃在旁邊，說：“君子有相互接近的嗎？”叔向回答說：“君子并肩合作，但不另結為朋黨。同德同心，而且遇事互相幫助，這叫‘比’；拉攏而結為同黨以便自肥，營私利己而忘記君王，這叫‘別’。”